第一百四十三章革職在前為己尋生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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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崔顥給馬文升安排了十幾個金吾騎士後，便再未曾發生過行刺之事，而且當日射入東長安門的誹謗信件也被朱祐樘壓了下來，許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才讓那些背地裏暗暗搞鬼的人感覺到前途渺茫，於是只得放棄最後的掙紮。
朱祐樘自然樂得清閑，終是再無人因為此事來打擾自己，但是劉吉的日子可不好過，這三天兩頭的便有人上門來求情，原是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他，也不由地頭痛不已。
這一日夜深後，兵部主事張宣來到劉吉府中求見。
“張宣？”劉吉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，但是卻想不起在哪裏聽說過，於是果斷地說道，“不見。”
仆役腰彎得更低，小聲說道：“大人，奴才聽說這個張大人好像和張皇後家有些牽連。”
“皇後？”劉吉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，踱到正堂中央對低頭不語的仆役說道，“將他請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張宣長得還算精神，高瘦的身材，端正的臉龐，雖不算的人中龍鳳，卻也讓人眼前一亮。
“劉閣老。”張宣進門便深深一躬拱手說道。
“張大人。”劉吉客套兩句後說道，“請坐。”
張宣剛剛坐定，劉吉便問道：“聽聞張大人與國丈張巒頗有淵源，不知是何說法？”
張宣再次拱手，笑著說道：“張宣乃是當今皇後的遠親，國丈張巒當初便是在下向國子監推薦的，所以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……，不知張大人今日來找吉所謂何事？”劉吉輕輕點頭後問道。
張宣微微低頭，仿佛蔫了的春花般，嘆口氣道：“劉閣老該是知道張宣此次來找閣老的意圖的吧。”張宣說完，自胸口拿出一幅畫軸，道，“知道劉閣老對書法極有研究，這份薄禮望閣老收下。”
那是一幅衛夫人的《稽首和南帖》，魏晉朝衛夫人的字帖存世的不多，對於像劉吉這樣惜字如命的人，怎會放棄這樣的佳作。
他小心翼翼地合上字帖，嘴角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，道：“這《稽首和南帖》在民間輾轉這許多年，竟還能保存如此清晰，實屬不易啊，只是張大人如此倒是讓吉萬分愧疚了。”
“只要閣老喜歡，張宣便覺欣慰。”張宣看到劉吉面露笑意，心中的那個石頭也不由地放下。
劉吉將字帖放在自己旁邊的桌子上，端起茶盞淺酌一口後問道：“不知張大人這些日子有沒有去國丈府中敘舊一二？”
張宣面色深沈，語氣更是頹廢地說道：“唉，不瞞閣老，國丈前些日子也有諸多苦衷呀。”
“哦，卻是為何？”劉吉放下手中的茶盞，好奇地問道。
“閣老有所不知，皇後不準國丈隨意進宮，說是為了避嫌，所以便是微臣去與國丈敘舊一二也是無用的。”張宣說完低頭唉聲嘆氣。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。”劉吉停頓片刻後說道，“如若國丈甚是想念皇後，該如何？”
“好像是皇後召見才準進宮，如若想念……”張宣微微歪頭，稍許尋思後，道，“這微臣真是不知。”
“不得見面，但是如若國丈有點稀罕東西，那總是可以捎進宮的嘛。”劉吉笑著說道。
“稀罕東西……這好像門禁那邊會查的。”張宣說道。
“那得看是什麽人幫忙捎去的不是嗎？”
張宣這才恍然大悟道：“張宣謝閣老。”
離開劉吉府的第二天，張宣徑直地來到張巒府中，這國丈的府邸與別處的就是不一樣。
張府的丫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，讓張宣都不覺看傻了眼，他邊走邊小聲嘀咕道：“這是又換了一批？”
後堂前的花園裏，張鶴齡正和幾個丫鬟在玩捉迷藏，蒙著眼睛的他抓住一個便不管不顧地親個夠，便是讓張宣都覺得有些面羞，可是張府裏的人似乎都習以為常，楞是無一人覺得怪異。
張巒和夫人坐在後堂涼亭裏的的圓桌上喝茶，一邊喝還一邊討論道：“今年的這批茶才像點樣子，哪似前幾年的呀。”
金氏剛想回話，正看到張宣走向涼亭來，便立刻起身，笑著喚道：“原來是張賢弟來了，正好與我們一道品茶，今年新出的碧螺春。”
張巒聽聞後也立刻站起，轉過身，拱手說道：“賢弟有些日子沒有來看望愚兄了，今日來的正巧。”
如若是換做以前，張宣自覺身價比張巒高出幾倍，自然毋須對其俯首帖耳，但是今日不同往日，他現在是國丈，俗話說的好，萬句不如枕邊風，那張皇後的一句話比什麽都重要。
張宣欠身拱手，客氣地說道：“國丈真是好雅興，暖風亭中品茶。”
“賢弟說笑了。”張巒微微擺手，自嘲地說道，“俗人的雅興罷了。”
“賢弟請坐，快去給賢弟沏一壺碧螺春。也讓賢弟嘗嘗鮮。”金氏熱情地招待道。
“謝謝。”張宣坐下，環顧一番四周後，笑道，“哥哥這園子翻過了？現在看的比之前要雅致精細許多呀。”
“哈哈，賢弟真是好眼力，這園子前些日子剛讓貴春坊的匠人來修整過。”張巒說道。
“貴春坊，那裏可都是些大家呀，不過要價可不便宜。”張宣說完，看著張巒笑笑，道，“哥哥今夕不同於往日呀。”
“還不都是托了賢弟的福氣，如若當初沒有賢弟幫忙，咱家怎會有如此翻天覆地地變化。”金氏搶先說道。
“嫂子說笑了，那也要皇後她自己爭氣方可呀，小弟不過是幫忙找了幾個朋友將月中仙子的事情散布出去罷了。”張宣搖搖手，道，“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，嫂子就別再提了，今日小弟來此是有事想求哥哥幫忙。”
張巒好奇地問道：“賢弟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？”
“近日皇上要求馬尚書革職兵部閑職的事情，哥哥該是有所聞吧？”張宣問道。
張巒與金氏互相看了一眼後，疑惑地問道：“難道此事波及賢弟？”
“唉，正是如此，自馬尚書將革職的人員名單遞給皇上後，小弟就尋思著讓哥哥去皇後那裏幫忙說說情，可是不想小弟聽聞自早些時候起，皇後便不準哥哥隨意進宮，所以小弟這才放棄了這個想法，想先等等看再說，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小弟再等了。”張宣邊說邊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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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祐樘自然樂得清閑，終是再無人因為此事來打擾自己，但是劉吉的日子可不好過，這三天兩頭的便有人上門來求情，原是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他，也不由地頭痛不已。
這一日夜深後，兵部主事張宣來到劉吉府中求見。
“張宣？”劉吉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，但是卻想不起在哪裏聽說過，於是果斷地說道，“不見。”
仆役腰彎得更低，小聲說道：“大人，奴才聽說這個張大人好像和張皇後家有些牽連。”
“皇後？”劉吉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，踱到正堂中央對低頭不語的仆役說道，“將他請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
張宣長得還算精神，高瘦的身材，端正的臉龐，雖不算的人中龍鳳，卻也讓人眼前一亮。
“劉閣老。”張宣進門便深深一躬拱手說道。
“張大人。”劉吉客套兩句後說道，“請坐。”
張宣剛剛坐定，劉吉便問道：“聽聞張大人與國丈張巒頗有淵源，不知是何說法？”
張宣再次拱手，笑著說道：“張宣乃是當今皇後的遠親，國丈張巒當初便是在下向國子監推薦的，所以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……，不知張大人今日來找吉所謂何事？”劉吉輕輕點頭後問道。
張宣微微低頭，仿佛蔫了的春花般，嘆口氣道：“劉閣老該是知道張宣此次來找閣老的意圖的吧。”張宣說完，自胸口拿出一幅畫軸，道，“知道劉閣老對書法極有研究，這份薄禮望閣老收下。”
那是一幅衛夫人的《稽首和南帖》，魏晉朝衛夫人的字帖存世的不多，對於像劉吉這樣惜字如命的人，怎會放棄這樣的佳作。
他小心翼翼地合上字帖，嘴角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，道：“這《稽首和南帖》在民間輾轉這許多年，竟還能保存如此清晰，實屬不易啊，只是張大人如此倒是讓吉萬分愧疚了。”
“只要閣老喜歡，張宣便覺欣慰。”張宣看到劉吉面露笑意，心中的那個石頭也不由地放下。
劉吉將字帖放在自己旁邊的桌子上，端起茶盞淺酌一口後問道：“不知張大人這些日子有沒有去國丈府中敘舊一二？”
張宣面色深沈，語氣更是頹廢地說道：“唉，不瞞閣老，國丈前些日子也有諸多苦衷呀。”
“哦，卻是為何？”劉吉放下手中的茶盞，好奇地問道。
“閣老有所不知，皇後不準國丈隨意進宮，說是為了避嫌，所以便是微臣去與國丈敘舊一二也是無用的。”張宣說完低頭唉聲嘆氣。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。”劉吉停頓片刻後說道，“如若國丈甚是想念皇後，該如何？”
“好像是皇後召見才準進宮，如若想念……”張宣微微歪頭，稍許尋思後，道，“這微臣真是不知。”
“不得見面，但是如若國丈有點稀罕東西，那總是可以捎進宮的嘛。”劉吉笑著說道。
“稀罕東西……這好像門禁那邊會查的。”張宣說道。
“那得看是什麽人幫忙捎去的不是嗎？”
張宣這才恍然大悟道：“張宣謝閣老。”
離開劉吉府的第二天，張宣徑直地來到張巒府中，這國丈的府邸與別處的就是不一樣。
張府的丫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，讓張宣都不覺看傻了眼，他邊走邊小聲嘀咕道：“這是又換了一批？”
後堂前的花園裏，張鶴齡正和幾個丫鬟在玩捉迷藏，蒙著眼睛的他抓住一個便不管不顧地親個夠，便是讓張宣都覺得有些面羞，可是張府裏的人似乎都習以為常，楞是無一人覺得怪異。
張巒和夫人坐在後堂涼亭裏的的圓桌上喝茶，一邊喝還一邊討論道：“今年的這批茶才像點樣子，哪似前幾年的呀。”
金氏剛想回話，正看到張宣走向涼亭來，便立刻起身，笑著喚道：“原來是張賢弟來了，正好與我們一道品茶，今年新出的碧螺春。”
張巒聽聞後也立刻站起，轉過身，拱手說道：“賢弟有些日子沒有來看望愚兄了，今日來的正巧。”
如若是換做以前，張宣自覺身價比張巒高出幾倍，自然毋須對其俯首帖耳，但是今日不同往日，他現在是國丈，俗話說的好，萬句不如枕邊風，那張皇後的一句話比什麽都重要。
張宣欠身拱手，客氣地說道：“國丈真是好雅興，暖風亭中品茶。”
“賢弟說笑了。”張巒微微擺手，自嘲地說道，“俗人的雅興罷了。”
“賢弟請坐，快去給賢弟沏一壺碧螺春。也讓賢弟嘗嘗鮮。”金氏熱情地招待道。
“謝謝。”張宣坐下，環顧一番四周後，笑道，“哥哥這園子翻過了？現在看的比之前要雅致精細許多呀。”
“哈哈，賢弟真是好眼力，這園子前些日子剛讓貴春坊的匠人來修整過。”張巒說道。
“貴春坊，那裏可都是些大家呀，不過要價可不便宜。”張宣說完，看著張巒笑笑，道，“哥哥今夕不同於往日呀。”
“還不都是托了賢弟的福氣，如若當初沒有賢弟幫忙，咱家怎會有如此翻天覆地地變化。”金氏搶先說道。
“嫂子說笑了，那也要皇後她自己爭氣方可呀，小弟不過是幫忙找了幾個朋友將月中仙子的事情散布出去罷了。”張宣搖搖手，道，“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，嫂子就別再提了，今日小弟來此是有事想求哥哥幫忙。”
張巒好奇地問道：“賢弟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？”
“近日皇上要求馬尚書革職兵部閑職的事情，哥哥該是有所聞吧？”張宣問道。
張巒與金氏互相看了一眼後，疑惑地問道：“難道此事波及賢弟？”
“唉，正是如此，自馬尚書將革職的人員名單遞給皇上後，小弟就尋思著讓哥哥去皇後那裏幫忙說說情，可是不想小弟聽聞自早些時候起，皇後便不準哥哥隨意進宮，所以小弟這才放棄了這個想法，想先等等看再說，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小弟再等了。”張宣邊說邊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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